风间喵啾

绝望的文盲,在坑底仿徨

【彻青】未知名

*系列摸鱼文,又名《爱的养成课》;人设是年少尚不知区分爱与宠的天子彻x白切黑无安全感青,双向养成救赎?

*无考据,私设如山,极度放飞自我

 

从未有人知道,刘彻曾很不喜欢看见卫青的笑容。

 

他记得他第一次看见那样的笑容,是在建元二年的春天。

 

那日天晴,天子的心情却似团雷云,随手在长姐家扯过的女子,声若黄鹂,面如桃花,可拂柳般摆动的身子再好,却也终究无法填平江山权欲做柴的火焰。

 

胸中有怒火难填,眉间便难免带出郁气一点,心不在焉地向长姐讨了女子归去,上车时却有一双比豆腐更软的手搀在他的肘间。

 

是一个男孩儿,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,身形修长,微低的面庞正是唇红齿白。他听见长姐轻笑的声音从一旁传来,道是骑奴,却穿着一身青色广袖衣衫,那衣衫精致,更兼簇新,于是明了,这自然也是礼物。


细细凝目瞧去,那孩子许是有些害怕,一双手倒有一多半缩在广袖里,只露出十指点点,透明的指甲盖下能看见粉嫩的肉,似春日桃枝枝头开出的蕊,颤巍巍的,看得人心痒,一伸手就能折断。

 

他看着那孩子,终是唇角微扬。他们刘家男人的心思,刘家的女人自然知道;天下至尊的心情,长公主自然更要顾念。

 

于是挥手赏下千金。一把搂过那孩子踏上马车时,男孩不住抖动的睫羽令刘彻想起蛛网上的蝶,略略后退的步子更彰显出主人极是想逃,可那后退的步子复又很快止住,豆腐般的双手柔软地攀上天子的脖颈,一副很是温驯的样子。

 

刘彻看着只觉得好笑,心底的郁气却莫名又疏解了几分。车帘放下后他便伸手去捉孩子的下巴,口中亦恶劣调侃,命其抬头,道是天子要好好检查检查他值不值千金。

 

很多年后,刘彻也未曾再提起自己那时的想法,卫青更不会问。少许少年的恶劣,更多天家的残忍,帝王家长大的人,心气不顺,拿身边人发泄是习以为常,被孝道折断羽翼、痛苦切齿的少年天子,某日遇到一个同样因命运被迫折腰的少年——可有怜惜?来不及细想,更迫切的是想要看到那双眼底同样的不甘 —— 残忍的想法,却是寻常,蝼蚁与苍鹰,不因己怒伤人见血,已称得上君有仁心。

 

男孩驯服抬头。自是极好看的一张脸,是的,好看,不是漂亮,也非英俊,与其姊婀娜的娇mei不同,男孩的美恰似一张婉约的水墨画,只寥寥几笔,眼角眉梢皆是素淡。


然则,对于已见惯天下殊色的天子而言,这第一眼,令其心中微微一动的,却是那双眼睛。


人的眼睛是人看向外界的窗户,亦是倒映己身的镜子。刘彻今年仅有十七岁,却因着家世所传、权术所需,已见过无数双迥异的眼睛。那些眼睛里或盛满谄mei的讨好,或满载阴沉的算计,有的压抑着惶恐与愤怒,有的喷薄着傲然……看见一个人的眼睛,便能准确判断出其人的身份欲求,这是刘彻是必修课,这门门课,他自幼便做得极好。

 

可他没想到会在男孩的脸上见到这样一双眼睛,男孩在笑,眼底也盈满笑意,这不奇怪,庶民见天子总是要欢喜的,可他深知男孩眼下的处境与心底的悲凉,这些却皆未在男孩的眼底唇畔带出一分 —— 没有宠娈等待承嗯的狂喜,没有被迫伏雌他人身下的不甘,亦或说,没有任何情绪。


长长的睫毛下,那双稚嫩的眼眸将笑意承载,却也只是承载,好似一只暮春时节搁在檐下的碗,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其中,数不尽的风流,定睛望去,却无痕无色,皆是淡薄。


他直觉的不喜欢这双眼睛,不喜欢这双眼睛透出的笑意,这双眼睛让他想起了……窦太后的眼睛。盲目的太皇太后,已在高位上活了太久的年岁,江山大事落入她的眼底,也不过柳絮尘埃,而这个被自己捏在手中的少年只有十二岁,却好似同样看破世事万代。


……  …… 不喜欢,便不允许存在。回过神,双指已入深柔软的口腔,未长成的身躯亦被倒放在膝头。随马蹄颠簸的起伏中,男孩似是扎挣着想要爬起,却被手指不断模仿插查的动作止住。有长长的液津从嘴角出溢,狼狈地顺着玉雕般的下巴淌落,划过脖颈,终于湮没于重叠的青色衣襟。


刘彻微垂着头,望着那张在隐没在阴影中的巴掌大的脸,许是车厢过于颠簸,许是无甚经验,男孩的一张芙蓉面已是煞白,但他仍是笑着,轻轻浅浅,从容凉薄。

 

天子终于动怒。

 

雏鸟惊呼声响起时,刘彻的手正堪堪探入裤亵,解开腰带。炽热的手掌大力摸抚着肢腰,发狠似地捏瑈,听得这期待已久的惊叫响起,男孩看不见的上方,天子也暗自松了一口气。


怀抱中的男孩没有发觉,天子的手仅长久在他的身腰与胸膛徘徊,并未打算真个向下,若再打不破这该死的平静,刘彻也不知该如何收场。

 

满意地收回手,复又抬起男孩的下巴,面具般虚情假意的笑容不复存在,稚嫩的眼眸中,瞳孔缩成一点,似是被踩了一脚的猫,微微弓身的模样又添着小狼的凶厉。


锦衣玉冠的天子并不在乎车厢中微微浮起的紧绷,他只拿含笑的眼睛盯着怀中已然认输的猎物看,半晌,见男孩仍木偶似的僵硬,才复又伸出手,以柔软的指腹安抚似的抚上已然泛红的眼角。

 

“你的眉眼有些像朕方才幸临的女子,当也是姓卫?”

 

许是刘彻的抚摸太温柔,男孩的身躯竟很快便放松下来,淡泊的眉眼间又攒出一抹令人火大的笑意,他微微动唇,含混吐出一字:“……青。”

 

刘彻兴致盎然地挑眉,浓黑的眼中倒映着男孩秀气的影,“卿?爱卿?” 十七岁的男子声线本是清亮,却偏偏故作昧嗳的哑暗,轻轻一字含在唇间,柔柔的似鸟羽拂过心尖的朊肉。

 

卫青只觉得心抖了抖,于是被天子揽在怀中的身躯亦跟着抖了抖,他没有看见天子加深的笑容,只依着本能不自觉地将身子更深地蜷缩,浅色胭脂似的红晕自耳尖染红了面颊。

 

他将面庞微微抬起,低眉敛目,唇畔带笑,气音愈加怯怯,“奴命微贱,不配取字,「青」,青草的青,是奴的名。”


话音方落,天子便颦了眉——自小看人眼色,卫青自是伶俐地闭了嘴。

 

刘彻只拿不赞同的目光瞅着怀中的男孩,哪怕拿最挑剔的目光来看,这也是一块浑然天成的璞玉,十二岁的男孩身量还未张开,眼角眉梢却已足够秀气,加冠后想来更是一派明月清风般的气派,不自觉便令人期待。

 

更何况……他狠狠揉了把少年凌乱的乌发,掌间的触感,是与其姊般令人舒心的顺滑 —— 他刘彻所享用的一切,自当皆是天下最好,哪怕……哪怕仅是一份保质期未知的礼物,那也当是最好。

 

于是他理理衣襟,亦替男孩重新束好腰带,扶着他的腰,捏着下巴将其扳正。四目相对的刹那,刘彻又不自禁在心底暗赞,诚然笑意令人生厌,但单论这双眸子,当真应了那句古语,秋水般动人,若不总如一潭死水般无波无澜,便可称完美。

 

“傻孩子。” 年少的天子抬起手指,亲昵划过男孩挺秀的鼻梁,“没有福气的草芥怎能来到朕的身边?‘青青子衿,悠悠我心’,记住了——从今往后,这才是你的名。”


有晦暗的情绪划过男孩清澈的眼底,他看着被倒映在天子眼底的自己,咬了咬唇,心底汹涌的情绪出口的瞬间,已被娴熟地压抑为谢恩的调子,“诺。”

 

少年声线稚嫩,轻蹭在自己身边脖颈的面颊更是娇嫩,天子很容易便被取悦了,高兴起来又拿手去摸卫青的头发,口中还一字一句,直教他读《子衿》。

 

于是卫青便也安静的伏在天子怀里,一字一句雏鸟轻啼般随他念着。他享受天子温柔的抚摸,心底却只觉着直坠坠的难过。


他想,他与他终究是无话可说的,人奴之子,微贱的命运怎是一句诗经可以改变的呢?他用华丽的词藻为他冠名,却也不过是因着要将他缚于一个更堂皇的笼里,若哪一日被丢弃 —— 这一日也许很快便会到来,再吉祥美好的字眼,也护不住他重回草芥般任贵人踩踏的命运吧?

 

他更紧地环住天子的颈,将下颌抵在他的肩上,宽大的青色衣袖跌落,露出纤细修长的十指 —— 这回却是天子想岔了,男孩将十指隐于袖中,并非是因害怕或羞涩,只是为着作为礼物,他的一双手实乃不合格罢了 。

 

幼年的劳作,郑家的虐待,投亲路上为求自保的挥刀……都在这双本该白皙如玉的手上留下了浅浅的印痕,不明显,却终是存在,这疤痕自然也留在他的心底,不常想起,更不怨恨,却终究化为了唇畔浅笑的面具。

 

男孩在马车颠簸中长长久久地凝望自己的双手,在声声《子衿》低诵中转过千回百转的念头,未来不可知,但他总是相信自己,就如同比起环抱着自己的天子,他要牢记,最终能依靠的也只是自己。


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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